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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la⚜️  

【米英】我的超能力是超想贴近你


※国设USUK

※关于暧昧期的双向奔赴,但有一方直接冲过头了

※提前祝夜空中最帅的美利坚星星生日快乐


喜欢总是轻松快乐,唯有爱能令人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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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英国在你的面前喝得烂醉如泥、既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给美国打电话。


这件事虽然没有正式到需要被写进联合国宪章里,但绝对是每一位国家意识体比记联合国宪章要记得更清楚的常识。


无论你在工作层面上是敌对英国还是亲近英国,在私下交际上是与亚瑟·柯克兰熟悉还是与亚瑟·柯克兰陌生,你都会或多或少地注意到那个蓝眼睛青年近百年如一日地、嘴上说着希望不要负责但没有哪一次丢下英国不管,注意到他和英国的关系与大多数意识体不同。


“太奇怪了,让人感觉很有兴趣观望下去,如果能看到他们因为对彼此的感情而心理扭曲、崩溃、像倒霉蛋一样号啕大哭的丢人场面就更好了。”


俄罗斯给出了如上的评价,环顾四周,笑眯眯地寻求赞同的回应。


这是一场只有联合国五大常任理事国出席的小型例会,正值中场休息,英国去了茶水间,而美国接到了上司的电话。


因此,能够听到俄罗斯这番言论的只有法国和中国两人。


法国——他虽然平等地讨厌着亚瑟·柯克兰和阿尔弗雷德·F·琼斯(好吧!或许亚瑟·柯克兰更讨厌,因为他是傲慢又无趣的英国人),但不幸地无法掩饰自己内心对他们的个人友谊、认同和偏袒——倒吸了一口冷气,无奈地说”俄罗斯你又开始说些让哥哥我后背发凉的话“,然后小声咕哝了一句”还是别扭曲比较好,美国心情不好,就不会和我一起练冲浪了”。


中国则反应迟了好几拍:这并不是因为他很没有礼貌,不把伊万·布拉金斯基当回事,恰恰相反,在这场会议里,属他最把伊万·布拉金斯基当回事。


这是因为他在筹谋着给自己再养一只猫,这次不用古代人物的名字,他要叫它王闪闪或者王明亮。


总之,中国在看一大堆备选猫片,努力地从中筛选出自己最想要的那一只,因此对美国、英国以及美国和英国的粉红泡泡的八卦欲大为下降——


“噢……好,扭曲,不扭曲,随便……”


他心不在焉地说,开始纠结要买深色毛皮的猫还是浅色毛皮的猫。


“不过感情很深倒是不假。英国早就越界了,不是吗?就以我对他那点儿浅淡的了解都能看出来,他在为了美国而忍不住像一个人类一样去爱。至于美国有没有越界——你们说呢?”


他实在是太不专注于这场对话了,以至于完全没有把音量控制在小声交流的范畴内,也没有注意到美国就在他抬眼就能瞟到的地方一把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正和嘴巴已经张成O型的法国面面相觑。


“他全听到了。”


法国喃喃说,用文件夹挡住嘴巴憋笑。


听到这话,中国总算放下了平板,舒展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他已经过了会为任何社死、乌龙等生活插曲而感到尴尬的年纪,并不介意美国听到了他刚刚所言的全部内容。


在注意到美国显然没打算追问这三个人在闲聊什么、而是坐下就打开手机刷NASA(美国国家航空和航天局)的外星人探索相关文章之后,并不打算管闲事的老王抿了一口茶,和俄罗斯、法国一起以极度罕见的默契结束了话题。


五分钟过后,英国从茶水间回来,亢长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会站什么立场的会议令人难熬地继续。


俄罗斯照例不屑美国的意见,美国照例无视俄罗斯的不屑,而法国真的快要睡着了,并在把票投给美国之后闭上了眼睛宣告下班。


这场会议唯一值得费点笔墨说明的,就是英国的吐槽频次有所减少。


这主要是因为他昨晚跟法国出去喝酒、今天还沉浸在第无数次“怎么我又被美国从酒吧接走了太丢人了啊啊啊救命啊啊啊啊”的心情低落环节,暂时未恢复平时的毒舌功底,但出于别扭却温柔的谢意,每个人都注意到他从茶水间回来时给美国带了咖啡。


会议结束的时候,美国的咖啡刚好喝完。


俄罗斯注意到他眼底闪着光芒的笑意,突然觉得自己对中国的那个问题有了答案。


不知道当事人是否有意识到,但俄罗斯认为,他年轻优秀的对手——美国,确实对英国怀抱着人类的温情。


伊万·布拉金斯基在脑海最深处的某个角落里,对琼斯能够拥有如此温情的能力,感到一丁点儿、只是一丁点儿羡慕。


毕竟,他在被妹妹把门锯开的时候、在洗澡前一圈一圈地解下围巾面向落地镜的时候,总会感到自己对爱的概念是如此迷茫又模糊。


2.

正如法国所说,美国确实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中国对他和英国关系的那番评价。


英国早就越界了。


Britain has crossed that line long time ago.


联合国五常意识体都能说得流利、可以在五人会议上无需配备翻译人员地沟通的语言只有英文,而英文是他的母语,中国今天的音量也足够大足够清晰,他一个词都不可能听错。


如果这话是法国、西班牙或者普鲁士说的就好了。


他们三个跟英国太熟悉,也太爱拿英国寻开心,很可能想要为英国的个人感情制造一些有夸张成分的传闻。


但这话偏偏是出自向来和西方意识体们私下交情淡淡的千年东国。


如果在联合国里给“了解亚瑟·柯克兰(而不是英国)的程度排名”,王耀一定排在下游;如果在联合国里给“想拿亚瑟·柯克兰的感情开玩笑的程度排名“,王耀一定排在倒数。


因此,美国尽管表面上无视了那三个人的”闲聊“,并在接下来的议程里表现一切如常,但他的大脑还是划分出了一个走神的模块,专门用来思考亚瑟·柯克兰和阿尔弗雷德·F·琼斯之间的感情。


早就“越界”了,是有多早?


在中国眼里,英国对他的姑且称作为爱的感情,是追溯到了哪个年代?


在中国眼里,亚瑟深深爱他,竟然不是猜测,而是事实、是常识!


想到这里,在会议后的休息室里心满意足地接了一大杯可乐的美国,感到杯子里碳酸饮料失去了一半令人澎湃的凉爽味道。


和宿醉后可能稀里糊涂的英国不同,美国对昨夜的情形记忆犹新。


英格兰青年摇摇晃晃地从吧台走下来、毫无防备地栽进他怀里,开始高声咒骂华盛顿和汉密尔顿(他再一次悄悄同情自己的国父们,在天堂闭眼小憩都会被柯克兰吵醒的),而他非常熟练地稳稳接住了对方,向一旁喝了三瓶但头脑依旧清醒的法国抱怨了一句”我怎么还没辞掉这份专属接送员的工作“。


“哦,你说呢?”


法国眯起眼笑了,举了举摇晃着紫红色酒液的玻璃杯向他致意。


“美国,当我说你粗鲁的时候你从来都左耳进右耳出,但今天我想说,你是个温柔的人,至少对被你搂着的粗眉毛醉鬼来说。”


“谢谢,但我还是打算把你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美国回给他一个笑容,轻轻摇晃了一下骤然安静下来的英国的肩膀,确认对方今天的状态是不能自己走路,便把瘫软在他臂弯里但完全没什么重量的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走出声色喧嚣的位于伦敦市中心的酒吧。


他在海外当然没有自己的车,但英国好心的秘书借了他一辆,于是,他把想要当欧罗巴酒王但总是失败的英国安顿在副驾驶,熟练得令人哭笑不得地开回了英国的家。


接下来的一切依旧按照常规的醉酒处理流程:


美国把英国抱进主卧,给他脱鞋、盖被子、喂两口家中常备醒酒药,对着空气高喊三遍“嗨,我真的很害怕,拜托了,幽灵啊精灵啊,所有英国家里稀奇古怪的朋友们,你们今晚不要显灵好吗”。


最后,美国在隔壁的客房心惊胆战地休息、想了起码三次“要不要和英国一起睡”,但是忍住了......


老天啊!


复盘了上一夜的经历的美国意识到,除了法国说的那两句很多余、他根本不在乎的话之外,昨晚的一切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特别,而是今年起码已经重复了三次的例行公事!


在美国所知道的任何国家之间(虽然,他承认,他根本没兴趣了解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国家),都不曾有这样双向的、特殊的私人关系——


所有他们这样的人,早就把自己绝大多数的情感和自己身下的土地捆在了一起。


和谁成为盟友就对谁说“嘿,我们一起玩儿吧”;想要买谁家的东西就说“喂,我可以来你家参观吗”;如果有了要一刀两断的那天,会高声地说“喂,你滚蛋吧,拜拜”......


剩下的感情,美国姑且把他们称作“类人感情”。总有一些国家,在战争与和平交替的岁月里发现彼此的人格很投契,因此会尽可能地多花时间,做些人类的朋友们会在一起做的事。


美国算是不爱合群的家伙,但他也承认,他对有些国家产生了“类人感情”。


加拿大是他的兄弟,他喜欢和加拿大一起滑雪打棒球、分享最近在网上看到的搞笑段子和视频;


日本是他的朋友,他有好多好玩的游戏、好看的动画片和好吃的小零食,他虽然有时候正经得可笑,但很好相处;


法国是他的损友,他们偶尔会一起去吃露天烧烤和游戏厅,也能聊很多电影相关的话题......


这些类人感情是从不让他顾虑或纠结的,给他带来的都是些快活的、纯粹傻乐的回忆,算是繁忙政治生活中的一种短暂喘息,没有也行,但有的话更好。


那,他和英国,是否符合这“类人感情”的定义......


我为什么不只和他一起度过轻松的时光?


我为什么把他麻烦的、不令人愉悦的醉醺醺部分也主动承担在自己肩上?


在美国向自己提问、开始顾虑和纠结的这一刻,标答已经呼之欲出。


3.

“我很明显吗?”


英国放下电话,紧张地向飘在他身侧的薄荷飞飞兔确认。


软绵绵的飞飞兔犹豫了片刻,显然是在为是否说实话而感到纠结。最终,它按照许多童话书中的倡议,选择了诚实:


“很明显。”


英格兰青年的神情立刻慌乱起来,好像已经有想要翻找出魔法书删除方才行为的冲动,薄荷飞飞兔见势不好,连忙安抚地补充:


“不过没关系,亚瑟,你从来都这么明显,而美国人什么也没看出来!”


“是吗?”


英国一碰到美国相关的事情,情绪总是很容易大起大落,根据小精灵们非常专业的判断,这样曲折、焦虑、进退不定的感性就是暗恋中的人该有的模样,除了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普通人类难以想象的时长之外,没什么好担心的。


“已经这么久了,亚瑟。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你喜欢的这个超大国,搞不好在恋爱方面,是超大笨蛋呢。”


薄荷飞飞兔晃了晃软绵绵的耳朵,很替英国忧愁。


而坐在英国肩膀上的棕仙也憋不住话,急着表示了赞同:


“如果你的感情外泄可以量化,我看伦敦已经多出一条泰晤士河了。”


“而你的美国小男朋友,在把喝醉的你送回家的时候除了声音发抖地跟我们说不要显灵之外,从来没想过坐在你的床边偷偷给你一个吻,更别提吐露几句心声了。”


棕仙过于直白的“美国小男朋友”一词瞬间烧红了英国的脸颊,他像真的被烫到了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


“他不是我的美国小男朋友!事到如今嘴硬也没有意义——我确实希望他是。但他还不是,并且非常可能永远也不会是。”


“我刚刚的电话内容不过是希望在下周我到访白宫的工作之余,去他家探望一下我们共同的好朋友独角兽。没有什么暧昧的地方,我也不会做任何暧昧的行动。毕竟,他这个大笨蛋已经有太多事要烦心了,不需要再增加一条‘如何回绝亚瑟·柯克兰’。”


接下来,英国为了让自己对美国“完美友谊”的伪装听起来更令人信服些,又说了一段关于“大英帝国是如何如何擅长扮演各种角色、因此绝对能够充满自尊地保持一段低调隐秘的暗恋”之类的话。


而小精灵们安静地听着,心疼地对他的话表示了认可,假装没有看到英国内心深处、名为阿尔弗雷德的小伤口又撕裂了一点点,血珠慢慢流出来,那是爱赋予人类的、药石无医的疼痛。


三天后,英国精神焕发地出现在了美国家别墅的门口,而美利坚小伙子穿着睡衣就来给他开门,身后跟着心情愉悦的小独角兽。


英国发誓,这只小动物绝对在美国的喂养下胖了一圈,虽然美国自己根本就看不到。


“你给它每天吃几顿?”


“英国,我是负责任的独角兽主人,它想吃几顿就有几顿!”


美国好像以为英国在质疑自己苛待了这份生日礼物,立刻大声辩白,然后俯下身摸索着项圈搂住独角兽的脖颈,得到了小家伙害羞的、湿乎乎的一舔:


“你看,它喜欢我的!”


“我知道,它非常喜欢你。”


看到圣洁的、可爱的独角兽总是能让英国人的心底泛起温柔的波浪,他决定放弃和美国说明“你可以少给他吃点儿”,反正神奇的魔法生物吃多少也不会生病,体型圆滚滚在冬季更是上好的取暖大宝宝。


独角兽留在了花园里散步,两位意识体则并肩走进美国的起居室。


在这短短的两分钟时间里,英国抓住机会对对方的睡衣品味进行了一番认真的嘲笑,并且告诉他两个小时后有一场要和上司们共同出席的晚宴,他最好赶紧把这身“不伦不类的傻气布料”换下来,不要像个“严重超龄的幼儿园学生”。


当然,这样的话美利坚青年是不爱听的。


他神气地告诉英国,他只需要十五分钟就能为重要的国宴打扮停当,不像某些老古板,可能会把大半辈子花在更衣室里——


短短一句话,美国狠狠地冒犯了英国、德国、法国、奥地利等一切会讲究自己在正式场合的穿着的欧洲意识体。


被冒犯的英国恼火地瞪着他,但心里却忍不住想了点不该想的事。


或许今天,美国的领带会由他来打。


4.

偶尔、非常偶尔的情形下,美国会向英国做出类似于撒娇的举动。比如“英国,我饿了”,比如“英国,来和我一起睡吧”,比如“英国,就这一次,借我你的车开着玩玩”......


而英国会强压下心中流动的柔情和渴望,装作不是很有所谓地满足美国的这些私人要求,并且有些窃喜地注意到,他对其他人总是大大咧咧地提出要求,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有任性和亲昵的感觉......


“英国!一会儿你帮我打领带吧!我今天要戴那条你送我的领带。”


眼前的人愉快地提议道。


英国送过美国不止一次领带。


最早的一回要追溯到这家伙还是自己的殖民地的时候,他把领带配着一整套正式、高贵的西装赠予刚刚长成的少年,没有问过他是否喜欢,只是叫他在镜子前穿好。


最近的一回应该是去年的圣诞节,他把一条自己精心挑选的领带和手工制作的白头鹰毛线玩偶寄到了美国家,并付信声明毛线玩偶是他随便织着玩的——事实上恰恰相反,他在繁忙的年末工作里挤出所有的空余时间准备这只小可爱,脑海里想着的都是美利坚驾驶着战斗机翱翔高空的骄傲。


“哟,难得你这么珍惜别人送的东西。”


此时此刻,他对着他只愿意暗自心爱的美国人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什么难得!好像你能说出一次我没有好好对待你的礼物的事例!我去年圣诞节送你的礼物呢?我一次都没见你穿过!”


英国觉得眼前的大男孩真是傻透了——美国去年送他的分明是一套睡衣,美国怎么可能经常见到他穿?


说到底,把睡衣作为给一位盟友、一位年长些的朋友的礼物,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


“睡衣!你送了我睡衣!你的目的是要我穿着它来开会、然后让俄罗斯笑到精神出问题吗?他要是这么好对付,普鲁士这个天生喜剧人就不会对他有所畏惧了!”


“也对。”


美国令人感动地没有继续说些异想天开的话(“你可以穿着来我家迪士尼玩”),而是肯定了英国。


“我在送你这份礼物之后,我们就没在一个卧室里住过呢。今天晚上你陪我看通宵电影,就这么决定了。”


他非常自作主张地宣布,好像和英国睡在一张床上是一年不得小于多少次的惯例。


“正好!你还带着行李箱来!你去给自己弄杯咖啡喝,让好心的英雄帮你放一下箱子。”


英国对于今天事情的进展有些措手不及,但鉴于他的暗恋对象就是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随时随地可能给你惊喜或惊吓的家伙,他一时连抱怨的话都不想说了。


因为他难以否认自己内心深处的愉悦。


“好。但是我来决定看什么电影。”


他在主动权方面扳回一城,然后抓住自己行李箱的提拉杆。


“还有,我会去你家厨房泡茶,而不是咖啡。在此之前,我自己放箱子就行,我认识你的卧室在哪里,不至于迷路!”


他迈开步子,美国却一闪身,近乎是惊慌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别!不行!”


英国瞬间提起了十二分兴趣——这个从来不知道羞耻的家伙是怎么啦?为什么脸颊微红、呼吸都变得急促,看上去就像个纯情的、心慌意乱的高中生?


他又不是没进过美国的卧室,何况这小子今晚还邀约他一起睡呢!


“怎么?你在卧室墙上写满了批评我的坏话,要在今晚看电影之前赶紧擦掉吗?”


“我没有那么无聊,英国。”


美国的声音不大,显然内心的挣扎已经占据了他的大部分心绪,让“对英国的吐槽进行反驳“这件事显得非常不重要。


他垂下目光,在英国无从猜测的领域进行了三秒的深度纠结,然后侧身让开了道路。


“行,你去我的卧室放箱子。”


“美国?你——”


英国不免有些担心和迟疑。


“去吧,英国。”


美国提高了音量,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于是亚瑟·柯克兰带着行李箱走进了阿尔弗雷德·F·琼斯的卧室,映入眼帘的是King Size的柔软大床、柜子里一大堆各类超级英雄的碟片和天文、博物类书籍,还有一些英国实在是不想多看一眼的和外星人Tony的特殊通讯设备。


还有,还有——


床头柜上,一只颜色不再鲜艳的木头小兵人笔挺地伫立着,一双豆豆眼安静地看着它的制作人。


5.

美国承认,在他把一无所知的英国放进他的卧室时,他有赌的成分。


他拿得准英国是不会为他保留着几百年前、他们还处在兄弟关系时期的礼物而生气的。恰恰相反,英国会很高兴,但这种高兴很可能夹杂在震撼、怀念、伤感、委屈等许多美国没法一个一个择出来描述的脆弱情绪里,让这位怀旧的英格兰青年进入极其低落的精神状态。


但他实在没办法了——英国的目光已经看穿了他,觉得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与其让英国误会些别的,还不如将事实真相坦白在他面前。


实际上,美国早就希望有能这么做的一天。


在上个世纪的那次仓库扫除之后,那一盒小兵人就被他从地下室里取出,经过一番护理后放进了书房的抽屉里,而状态最好、掉漆最少的一个被他珍重地摆在了床头。


那时候,他说不清自己这么干的理由,就像他不愿意深思自己在仓库里收拾东西时阵痛而崩溃的内心。


美国只知道,他从未对任何国家的意识体产生如此柔软的哀伤之情,而他竟然并不厌恶这种不帅气、不大方的情感。


但就在不久前、伦敦的那次会议之后他被迫想明白了,这要感谢某三个在背后嚼舌根的盟友和对手。


“令国揪心”的人类情感狠狠地攫住了他,从此他与英国相关的、过去种种神秘的感受都有了名字:


独立日前问了三次自家官员英国会不会来的焦灼叫作思恋,把喝醉的英国抱在怀里浑身的发热和嗓子的干渴叫悸动。


在那个离别的雨夜里,像成熟的国家一样打击敌人的军队毫不留情、对成则自由、败则下属的原则绝对认同,却仍像人一样无法对彼此开枪的阿尔雷德和亚瑟,是病名为爱。


“美国。我以为,你不会留着这些东西。”


21世纪里阳光明媚的午后,英国站在美国的卧室里,面对着他们在17世纪遗留下的温情。他的声音沙哑,神色恍惚着好像他也穿越去了几百年前的岁月。


“更不会……把那时候的我送你的礼物放在如此显眼的位置。”


美国后悔了,他真不应该就这么把英国放进来——他对于该如何应对此时的状况毫无头绪,脱口而出的是一句显然的蠢话:


“如果你觉得不喜欢,我可以把它再放回仓库里!”


接着,他做出了糟糕的找补:


“不,我是说!这是属于我的小兵人了,我很高兴把它放在这儿!哪怕这件事让你觉得很傻气!”


英国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嘴里做梦似的呢喃着:


“哦……美国。”


”怎么了?”


美国挺直了胸膛,好像在为自己在勇闯鬼屋之前攒足胆气,明明他眼前的是他最深爱的人。


英国向他走过来,笨拙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美国是他的好哥们儿。然后,英国自己好像也觉得不该只是这样,于是试探着张开双臂,给了美国一个动作有些僵硬的拥抱。


但那确确实实是一个拥抱,他的额头抵在美国的肩膀上,手臂环在他的背后,微微发凉的体温贴在美国被他称为品味糟糕的睡衣布料上。


而美国试探着伸出手去,摸了摸怀里的英国的头。


并不柔顺的金发触感毛扎扎的,而英国在被他触摸的那一瞬就脸红了起来。他们以闪电般的速度分开,一时间谁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脸色像熟透的草莓的英国打破了沉默,干咳了一声,对美国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你、你要知道,我不觉得傻气,也不会因此说你孩子气、或者说些不切实际的回到过去的话——哦,我是说,现在的你很好,我们很好!所以——”


美国感到自己的心跳太快了,他希望自己此时此刻也在高兴地笑着看向英国,可惜面前没有可以快速瞟一眼的镜子!


“下次我来的时候,希望它还在这儿。”


这句话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却重重地砸在美国的心尖上,一股暖流喷薄而出,涌遍全身。


他重新向英国靠近一步:


“当然!我保证!它看上去很酷,也很适配我的房间!”


6.

在情窦迷茫初开的近百年青春期和格外亲近却不自知爱意的过百年暧昧期之后,阿尔弗雷德·F·琼斯终于搞明白了他从始至终都想和亚瑟·柯克兰成为一对儿。


现在他的感情有点激动和急迫,这过分吗?


这完全不过分!


他们已经在互相靠近的路途上奔波太久了。


爱情虽然经得起等待,但看着暗恋对象在你身边毫不设防地入睡,却在一切名义上只是你的盟友和朋友,你难道不希望进一步加深关系就现在吗?


但是美国和英国实在是太忙了,每一天都有文件堆积在案头,每一天都有有用的和没用的会议要开,还要低调地在媒体镜头之外见证各种大型活动——


他们是“国家人”,在任何官方文件中都不会被记录,在任何网站上都搜索不到头衔和职称,但他们是无可替代的重要存在,作为“国家”他们承载着或大或小的土地的历史、情感、希望和灵魂。


因此,能留给他们作为“人”思考和行动的时间少之又少,美国总得像从海绵里挤水一样挤出来一些,用来在工作间隙给英国发个短信。


这些短信的内容都没什么调情意味,很多时候隔很久才回收到回复,但英国从来不会因为匆忙而敷衍他,这点对于美国来说就足够了。


况且——


“喂,美国,我来了。”


虽然英国的语气不太温柔,从车里走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像其他客人那样第一句话就说祝福,但这一切都可以原谅——


今天是7月4日,英国如约来到了华盛顿(这个名字令他翻白眼的城市!)给美国庆祝全世界最妙的生日!


美国刚刚和法国和德国打过招呼,左手和右手各拿着两个大礼物盒(分别是法国手作的精美甜点和德国为他定制的啤酒杯——他绝对会当成可乐杯用),站在他跟前的还有三个他实在记不起地理位置在哪个洲的小国意识体,他们正准备向东道主兼寿星寒暄。


然而,在看到金发绿眸的青年扶着车门、脸色苍白地向他打招呼时,美国立刻将两个盒子一股脑地塞给身边的工作人员代拿,无视了周遭的所有人所有事,大步走下了宴会大厅的台阶。


“英国!你到了啊!”


美国真的很开心。


尽管在1976年送给他独立钟和独角兽之后,英国只要抽得出时间就一定不会错过他的生日宴会,但每一年他都在心里为这个人的到来由衷地感到幸福。


事实上,英国的人民早早就对失去“北美十三州”的事实习惯和接纳。


那是他们的祖国进行的许多场战争中失败的一场,而不是关乎个人的、痛不欲生的情感割舍。他们偶尔会在茶余饭后对此自嘲但不失落地谈笑几声,谈及美利坚的时候,会很自然且公然地默认它是个国家。


但在两百周年纪念日那天,终于坦承了他在内心深处对这场追寻自由的征程的认同,与那些独立战争期间未有回音的恳切书信和解、与那个跪倒在哀哀雨幕里悲恸沮丧的自己和解的,是亚瑟·柯克兰。


阿尔弗雷德明白这一点,并切实地感受到,他和亚瑟真的一直都在向前走。


“美国!礼貌点儿!”


英国在他来到自己身边时担忧地皱起眉,压低声音批评道。


“他们可是来向你示好的,你不该无视先来后到的顺序来找我,这是正式场合。”


美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英国的手臂:


“但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和谁说话就和谁说话,我也从不在乎那些家伙怎么想。他们跟我寒暄也只是工作,我不理睬他们也不会伤心落泪,你说对吗?”


还没等对方回答,他又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同时注意着不走得太快,因为他希望远渡重洋、努力坚持来为他过生日的英国能在今晚尽量舒服一些:


“你感觉还行吗?你可以在休息室等我。我想在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看你的礼物。”


英国没有挣开他的搀扶,信赖地将自己向美国的方向倚靠了一些,心里大概是对这份难得直率的体贴非常受用的。


但他嘴上依然不饶人:


“你怎么好意思确定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臭小鬼?我能来你就千恩万谢吧。”


“难道你没有准备吗?”


美国微微瞪大眼睛看他,作出会让英国拿他没办法的无辜神情。


英国深深叹了口气,在走进宴会厅时向不远处正在交谈、此刻一起看向他露出微笑的加拿大和新西兰颔首致意,然后对大幅度向他挥动胳膊做鬼脸的西班牙翻了个白眼。


最后,他转向美国:


“准备了。因为我是一个有礼貌的绅士,不会空手来参加别人的生日派对。”


“幽灵们一会儿会用魔法帮我把它放到休息室里——哦,别慌里慌张地四处看了,小寿星!他们不在你附近,也不打算来给你惊吓!”


美国放下心来,伸手搂了搂英国的肩膀,再一次觉得自己真是爱惨了眼前的年长国家:


“我很期待!”


“那好,我实在没什么力气和其他欧洲国家交谈和吵架,我现在就去休息室等你。你先好好享受你愚蠢的疯狂派对,切蛋糕许愿之前来叫我就行。”


“我是全世界最擅长办派对的英雄!哦——休息室就在这儿,我马上会让人进来给你送晚餐,希望你不要吐血!一会儿见!”


他看着英国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落座,对他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一时间,难以抵抗的柔情升腾而起,堵住了他的胸口,让他感到一阵快乐又温软的悸动。


美国握住门把手,犹豫了片刻,小声说:


“谢谢你今年也来了,英国。”


他给了英国一个迅速的飞吻,没留下来看对方的反应,就匆匆掩上门返回了人声鼎沸的主会场。


7.

十分钟里可以发生很多事。


恰好,在准备吃蛋糕唱生日歌的十分钟前,美国走进了休息室来看英国为他准备的礼物。


今晚一如既往是热闹过头的一夜,大多数意识体都会在华盛顿住两天再离开——就当在美好的夏天休一个短暂的假——因此明天都不会安排很重要的工作,这给了他们多喝几杯的借口。


实际上,在美国离开会场来找英国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了口齿不清地在和法国嚷嚷的匈牙利和试图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被决心在美国的土地上保持体面的德国制止的西班牙,这一切都让他在心里再度默念起一条真理:


欧洲人过了几百年都还是一样狂野!


当然,他们美洲人也很狂野,只是美国本人对酒精没什么需求。


“英国——这不是装了气泡酒的杯子吧?哦,太好了,是水。我还以为你今天都能喝酒呢。”


美国锁上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确信自己绝不希望任何人在此时闯起来,不管是醉了的还是清醒的),半开玩笑地逗了英国一句,在后者身边落座。


”笨蛋。”


英国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美国不由自主担心地向他靠近了些。


“就算我想喝,我也还是会重视自己的健康。”


“好了,好心的幽灵们帮我把东西放在了你身后的柜子里就离开了。现在请你背对着我,在我说可以之前,不要转回来。”


美国喜悦而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有一群野牛在他的心里横冲直撞,让他又想笑又想冲进洗手间去洗一把脸。


要来了。


今年会是什么呢?


他把手搭在英国的手上拍了拍,听话得反常地背过了身,毫无必要地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英国站起后走了几步路的轻响,听到了对方比平日里更急促些的呼吸声,听到了柜门拉开的声音,听到了窸窸窣窣取东西、在手上调整拿着姿势的声音——


“转过身来吧,美国。”


英国柔声说,美国意识到对方好像有些哽咽,或许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


他不能再多等一秒,立刻跳起来转向英国,顿时被他所看到的、英国手上打开的蓝色礼物盒里的内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整套全新的、英国手工制作的木头兵人,与几百年前的那一套不同,这里的每一个小兵人都是金发蓝眼、神采奕奕的美国,衣服款式各不相同,而收到礼物的寿星都能一眼认出。


他最喜欢的那件飞行夹克配军装、他在北非战场上的浅绿色短袖配短裤制服、他在万圣节那天和英国组队装扮的蝙蝠侠、他在1976年独立日庆典上穿的蓝紫色西服、他直接一头撞碎窗户冲进英国家那天的圣诞老人装……


就算英国不好意思承认这一点,但美国认为,无论是他还是其他任何看到这份礼物的人,都一定会同意,这份礼物的成分除了木头和漆料,还有浓厚的爱。


“英国,你——我——”


美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说1976年的7月4日,他懵懂地感到了他和英国可以以某种方式更进一步靠近的信号;在不久前,他总算明白了自己想要靠近的方式是人类的爱情;那么在这个7月4日的此时此刻,他确切地相信,这就是正确的时机,英国和他都不能再拖下去。


“美国,你先什么都别说!”


英国翠绿色眼睛里的泪光温柔地闪动着,他眨了眨眼睛,好像生怕美国破坏此刻的好气氛,更生怕美国不破坏气氛而是说真挚的话语让他忍不住哭出来。


“我觉得你家还够大,能放更多木头小人。我太久没做这种东西了,手艺有些生疏,但你不喜欢也得要,明白吗?”


“还有,你再走近点,盒子里还有别的东西。”


美国上前一步,从英国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物盒,低头一看,发现在木头小人们的脚下,还躺着一束新鲜艳丽的玫瑰花(魔法保鲜,这次他愿意相信)和一张小卡片。


这让他已经过载的大脑快速地转动起来——


英国,你这个狡猾的可爱的老狐狸!


和平时一样,美国相信自己的判断总是正确无误的。玫瑰花,手写卡片,令他语无伦次的好礼物。


这是英国这个突然有了行动力的老男人准备向他告白呢!


他敢打赌这张卡片里的文字内容是“我爱你”,“希望你接受我的心意”之类的话,可能再加上一句傲气的充满自尊的“不答应我也无所谓,反正是你的损失”,但希望和美国在一起的信息绝对是无误的!


独立日的绚烂烟火在美国的思绪提前盛放,而在他心上跑动的那群野牛更加躁动不安起来。


他介意被英国抢先一步告白吗?


当然不。


于是,美国放下礼物盒,打开那张小卡片,只看了第一行字“亲爱的美国”,就将它轻轻搁回原处,向正匆匆擦了一把眼睛的英国露出笑容:


“英国,我当然是愿意的。”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说着,他感到脸颊上一片古怪的湿意,抬手触碰的瞬间,他知道那是自己流下的眼泪。


8.

“亲爱的美国:


祝你生日快乐。


我担心当面对你说出这句话,我会很不礼貌地再次把血吐到你的礼服上。因此我决定把它写下来。


我为你的自由和勇气送上祝福,永远祝福。


你真诚的朋友


英国”


英国涨红了脸,一时间彻底没了泪意,手足无措地把卡片展开在美国面前,捂着脸请求他再好好读一遍,并感到自己没有请美国解释刚才那牛头不对马嘴的回复的勇气。


谢天谢地,他不是这间屋子里最脸红的人。


因为重新认真地看完了那张生日卡片并更加无法冷静的美国比英国的脸更红——这是英国平生见过美国最尴尬的一次,这家伙的神情远远比因听到他谈起自己小时候尿床之事时更加慌张。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这算什么话!


美国自顾自地宣布了一段甜蜜到对于他们来说难以想象的关系的开始,表现得好像英国对他表白了一样——明明英国很确信自己出色地扮演了朋友的角色,什么越界的行为都没有做!


当然,如果美国是认真的,那,他心头这份令人煎熬又无法割舍的深爱,确实就收获了意想不到的美好结局……


会有这样的美好结局吗?


在如此特别的一天?


在一段令人难以忍受的四目相对无言之后,美国似乎感到自己作为始作俑者必须负起责任。


他微微低下头,凑近到能和英国鼻尖抵着鼻尖的距离,让英国迷迷糊糊地觉得很想要吻他,最好一直吻到地球再次被屁股痛星人入侵为止。


“抱歉!我绝对因为是被你超级棒的礼物惊呆了才非常非常偶尔地思维卡顿了——谢谢你!它可以和1976年的礼物并列第一。不过,我没看完卡片就开始自顾自说话这件事,你不准和别人宣传啊!”


英国真想开口反驳,告诉他“我哪好意思到外面去说,刚刚的乌龙对我来说也是同样的令人害羞”,但他感到自己喉咙干涩,一个字也没法说出来。


他想后退两步,离美国的嘴唇和目光都远一些,但被对方及时地握住了双肩。


他注意到美国脸颊上的泪痕,迟疑地攥了攥拳头之后,英国缓缓抬起手,用指腹轻柔地为他喜欢的人擦了擦,而百岁大孩子的蓝眼睛顿时亮了一个色调。


“你在卡片里没向我表白,这没关系。因为结果总是一样的。”


结果总是一样的?


这个狂妄自大的笨蛋在说些什么啊?


美国恢复了平时的音量,但英国发誓,他从未觉得对方的声音如此动情,像是黑夜里轻吻云层的星星:


“我爱你。”


“亚瑟。”


亚瑟。


短短两个音节就开启了永不可抹消逆转的魔法。


亚瑟·柯克兰感到浑身发软,他知道自己终于被名为人类爱情的漩涡彻底吞没,并在无尽旋转的崖渊深处,触碰到了阿尔弗雷德·F·琼斯温热的胸膛。


有任何其他的国家意识体如此私人、如此珍重地呼唤过彼此的人类名字吗?


有任何其他的国家意识体,像他这样,在漫漫的单恋长跑里发现其实是双向奔赴的惊喜吗?


有任何其他的国家意识体,像他们两人这样相爱过吗?


亚瑟不想回答这些使人纠结问题。无论答案是有或没有,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阿尔弗雷德和他不需要参考任何人。


在感情被超大份地回应之后,他迫切地想要让恼人又迷人的帅气又傻气的性格糟糕又可爱的美国人知道,他爱了他好多好多年。


他真的哭出了声,因为七月病身体虚弱的缘故而感到有些眩晕,恍若是在一场流光溢彩的理想之梦里。


为了寻求真实感,亚瑟靠进阿尔弗雷德的怀里,后者也同时紧紧地拥住了他。


欣喜、幸福和心酸、委屈一起把亚瑟的心绪搅拌成一锅沸水,让他在一千多岁的起起伏伏的生命里,第一次在别人的臂弯里毫不加抑制和忍耐地流泪,好像这是作为爱人的天赋权利。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知道你在哭吗?这个我当然知道。毕竟我的西服现在成了你的纸巾。”


阿尔弗雷德声音闷闷的,一半是因为嘴角含着笑意,一半是因为他的脸埋在了亚瑟的颈窝里,呼吸声令英国人觉得痒丝丝的。


“不是这个。”


亚瑟往美国人怀里钻得更深了些,这让他感到舒适和安全,可以说一些令人难为情的真心话。


“阿尔弗雷德,我爱了你很久很久。”


搂着他的阿尔弗雷德稍微动了动,令人满意地在这完美的瞬间与亚瑟交织了第一个深吻。


9.

在超想贴近彼此的两个人之间,十分钟里真的可以发生很多事。


END.


可解锁彩蛋:

仏露中三国酷哥锐评米英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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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亚瑟是英格兰,在国际代表英国,我觉得既然都是他,在文中就没有固定某一称呼

文中所有国名和人名的切换使用都是有原因的,相信大家看完就明白啦


下面分享一张我昨天在英格兰Penzance拍摄的风景照,这是有名的位于大不列颠岛西南端的浪漫海崖,被称为"The Land's End(天涯海角)",而这款悬崖边的指示牌从上世纪50年代起由一个当地家庭树立,已经成为了游客的人气打卡地。

右下方的牌子可以根据游客的要求随时DIY成任何城市的名字+从天涯海角到该城市的距离+当天的日期,其他三块牌子都是固定的。

一块指向从此处就能隐约看到海岸线的意大利西西里,一块指向英国最东北部的John o' Groats(在地图上和天涯海角连起来,差不多刚好贯穿整个英国)。

最后一块牌子,指向大西洋彼岸的美国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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