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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la⚜️  

【涉英|敬英】谁能凭爱意要天祥院私有


※CP成分:涉英 敬英(涉→英←敬)

※HP世界观校园恋爱

※产品担保:无ntr无炮灰

 

天祥院英智是一座没有灯塔的岛,莲巳敬人坐在近岸的独木舟上写捕鱼日志,日日树涉是疯狂鸣着笛闯进海域的汽船。

 

————————————————————————

 

1.

十一岁的天祥院英智穿着崭新的校袍,年长的教授捧过来黑漆漆的有点破烂的分院帽。

 

他在那东西接触到自己头顶时注意到有几粒灰尘飘落,不由得嫌弃地屏住呼吸,正了正坐姿,把一张坏了一条腿的旧木板凳硬生生坐出了镶满宝石的高贵王座的气场。

 

“斯莱——”

 

帽子的决断下得毫不犹豫,但天祥院英智预判了帽子的预判,小声但坚决地截住了它宣布结果的话音:

 

“不,我不要斯莱特林。”

 

身经百战阅人无数的分院帽倒吸了一口凉气,完成了他本年度分院仪式里最大的情绪波动:

 

“啥?你不要斯莱特林?天祥院家的独生小少爷,或许你扫过一眼你们家的族谱,清一色都是蛇之学院的毕业生——或许除了你那一腔热血特立独行的舅姥姥,她去了勇敢的格兰芬多。你是想效仿她吗?”

 

“你确实不怯懦,但是……”

 

英智无视了对面的四张长桌边已然爆发的窃窃私语,心平气和地同分院帽提出要求:

 

“我也不想去格兰芬多。你听好了,我要去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

 

分院帽把自己给呛住了,大概是想到了将一只披着羊皮的漂亮小狼放进青青草原里最无辜的羊圈里的造孽场面,并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天祥院英智未来七年命运的裁决者,还是被天祥院英智搞得怀疑帽生的被支配者。

 

“分院帽先生,请让我去赫奇帕奇。”

 

“要知道,一旦我的家族从霍格沃茨校董会撤资,这所学校就会废除。如果您现在不相信也没关系,等您成为幽暗地下室里的废品帽子的时候,您会发现我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听起来是在闹小少爷脾气、用一些大人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无理要求来作威胁,可天祥院英智不是普通的富N代——

 

他任性,且任性得说话算数,言出必达。

 

如果他表示阿兹卡班监狱要改造成天祥院家的私人度假岛屿,那么他的意思并不是现在或明天就光速实现这个发疯般的提案,而是他会花一年、两年、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逐步达到自己的目的,并且中途少有转弯的情形。

 

撤资也一样——

 

天祥院英智迟早会作为新董事会会长在霍格沃茨的生杀大权上说了算,分院帽也好,这所学校里的随便哪一只幽灵也好,都得明白这一点。

 

“天祥院家的孩子。”

 

分院帽深深地叹息一声。

 

“在刚刚这样对我说话之后,你还真心地认为自己能够属于纯良朴实的赫奇帕奇吗?”

 

“嗯。”

 

天使般的脸庞上突然露出柔软的微笑,好像少年的眼前是阳光下浸润着露水的温馨草坪。

 

“我身体不好,很怕冷。我想赫奇帕奇是个比斯莱特林更暖和的地方。而且,我今天突然觉得它的黄色围巾我戴上会很好看。”

 

“只是,只是这样?”

 

给英智做分院选择的时间已经拖得太长,拉文克劳长桌边,墨绿色短发戴着眼镜的男孩忍不住皱起眉头,拼命从高个子学长学姐的遮挡下探出纤瘦的身子,担心地望向英智的方向。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他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个刚刚落座的新同学,连忙低声道歉。

对方扭过脸来说没关系,一束别具一格的水银色长发却刚好轻轻抽在了他的身上,于是开启了另一回合的“哦!对不起”和“啊,没关系”。

 

专注于和分院帽讨价还价的天祥院英智当然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小插曲,他继续陈述自己的赫奇帕奇宣言:

 

“还有,刚刚有一位叫乱凪砂的同学被分到了赫奇帕奇,对吗?”

 

“我一定要和凪砂君一个学院。嗯,真期待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日和君气鼓鼓的表情。”

 

2.

“所以,这就是英智被分进赫奇帕奇的经过。”

 

被主人公平淡叙述的故事结束的时候,十五岁的日日树涉放下了手中的黑色丝绸礼帽,随意地在里面抓了几把,摸出了一只胖嘟嘟的大白猫头鹰。

 

“嗯,对,差点忘记了。把这个送给亲爱的零。”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简短的字条,大白猫头鹰叫了几声,爪子准确地抓住字条,扑扇着翅膀飞进朦胧幽蓝的夜空里,向着霍格沃茨城堡的方向而去。

 

天祥院英智有些羡慕地望着猫头鹰翱翔的身影,直到小家伙已经完全脱离了视野的触及范围,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冲安静地望着他的日日树涉微笑:

 

“你和朔间君不是住在同一间宿舍的吗?为什么还要用猫头鹰联络?”

 

“因为我在这里和英智幽会——开个玩笑。这是我们喜欢的交流方式。要知道,宗和零在塔楼宿舍里就睡隔壁床,但他们会躺在被窝里和对方打纸杯电话。”

 

涉重新把那顶漂亮的礼帽戴在了头上,这是他在擅自戴狮身人面具和低年级学弟恶作剧、戴彩虹假发头套和月永leo一起热舞、穿上玩偶熊装扮在占卜课教室门口派发气球之外,本学年度第四次因着装问题违反校规。

 

而明年很有希望被任命为级长的天祥院英智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最近也心怀叛逆,为校董事会终究没有通过每月固定一日为“全校穿白西日”的宝贵提案而愤愤不平。

 

“总而言之。”

 

英智回到了方才的话题。

 

“分院帽大概是被我说烦了或者说得思维混乱,嘴巴一开一闭,就喊了声‘赫奇帕奇’。真遗憾啊,我的学院的同学们都被惊呆了,我快要走到座位上的时候才想起来应该为我献上欢迎的掌声。”

 

“敬人挺不开心的。我一开始以为他不开心是因为我在如此庄严的场合拿我七年的生活为赌注戏弄分院帽,后来他花了一个生日愿望——你敢相信吗——来要求我告诉他事情的全部经过,我才弄明白他的真实想法。”

 

“他以为我应该来的是拉文克劳,而他担忧我拒绝拉文克劳是因为想要在新的学校里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你可能不太明白,这是青梅竹马特有的烦恼。”

 

在说话的时候,英智总是认真地望着涉的眼睛。

 

他们已经做了四年同学,然而阴差阳错,从未被分进一个班上课,也从未参与过相同的兴趣社团。

 

直到今晚,在魁地奇球场做自主训练的涉遇到不知为何静静站在观众席边的金发少年,还没来得及为他变出一朵表示友好的小花,就被对方叫住了名字:

 

“日日树君。”

 

“上个月对赫奇帕奇的比赛,你真是把我们学院打惨了。真的是令人赞叹的400比0,还有漂亮的朗斯基假动作。”

 

于是他们就一起坐在了球场边缘,身高差不多的两人并肩促膝。

眼前的人瘦削苍白,初秋时节出门,身上却已裹着一件厚厚的外袍,涉看得出他永远不可能成为魁地奇赛场上的选手,那或许对他的心脏和四肢力量来说都是太大的挑战。

 

但涉也看得出,与他闲谈的英智,在谈到这种风靡魔法世界的运动时,眼里迸发出的闪耀激情,绝不逊于任何一个从事魁地奇数十年的职业球手。

 

与英智冰冷的、青筋分明的皮肤温度不同,这份由心而生的激情像火焰,贪婪地渴望着属于球手们的领空,在病弱少年的幻想里编织出热血沸腾的故事画面。

 

他们一直畅谈到将近宵禁时间,日日树涉站起身,问天祥院英智今晚到这里来,是不是想骑一次飞天扫帚。

 

“如果让我猜的话。英智身边的人未必允许你碰它们。速度太快了,而且就算是专业人士也不能保证永远不会失控。”

 

天祥院英智抿了抿唇,迟疑片刻,弯下腰,从他们坐的这排座位和上一排座位的缝隙间拖出了一把簇新的火弩箭,那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好最贵的扫帚,也绝对是速度最快的。

 

“在赫奇帕奇的又一个好处——宿舍里没有我家世交的孩子们,偷偷买下来,敬人不知道,也不会有谁告诉我家里。你可能不太理解,去哪里都车接车送的,真的挺没意思。”

 

“今晚来是想飞飞看的。本来拜托了凪砂君教我,但他临时有些事情脱不开身。还好,碰到你了。”

 

“日日树君不会拒绝,对吧?我总觉得,你不会把‘不可能’挂在嘴边。”

 

日日树涉没有去拿自己的扫帚,而是接过了英智的火弩箭。

 

“现在就让英智一个人骑的话,这场冒险就超出任何童话书能承载的伟大水平了。”

涉跨坐上火弩箭,往后挪了挪身子,在前面留出一个可以靠在他怀里的空位。

 

“不过,日日树涉很乐意载你一程。”

 

他们飞得很慢,由于高空太冷,他们离月亮也很远。

 

但在一次短暂的俯冲过后,日日树涉突然托起了怀中少年的左手:

 

“有星星,抓住它。”

 

天祥院英智下意识地攥紧掌心,感受到一颗金属小球的坚硬触感,摊开掌心,发现里面是正扑扇着小翅膀的金色飞贼。

 

“一百五十分,加给英智。”

 

3.

在霍格沃茨的冬季里最棒的事:

圣诞舞会。

 

在霍格沃茨的冬季里最糟的事:

圣诞舞会的前一天有重要的摸底考。

 

“英智,我以为你会征求我的意见。你并不是带一只没有思想的茶壶作为舞伴,我——”

 

莲巳敬人抚平了自己白衬衣上最后一点几乎微不可见的褶皱,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五分钟,他依然没能原谅天祥院英智。

 

“如果我没有登记你作为我的舞伴,你根本就不会来参加舞会。朔间君没来参加考试,涉考了一半就乘着热气球走了,我和凛月君赌这次谁拿拉文克劳的第一——他赌濑名君,我赌了你。”

 

天祥院英智眯起眼笑,煞有介事地描述起和好友赌注为养三周炸尾螺的约定,并没有费神向敬人解释自己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用名字称呼日日树涉的问题,他相信尽管自家竹马日理万机,也绝对觉察得出,一年多来由于对魁地奇共同的兴趣,他和拉文克劳队的天才球手走得很近。

 

“你没日没夜地用功,眼镜可能都需要再加厚一层。别说花心思找舞伴,你恐怕连有哪几个学弟学妹在偷偷看你都不知道……总之,我认为敬人的刻苦值得奖励。你瞧,我都为你准备了白西!你很少穿白色,但确实很好看。”

 

莲巳敬人不得不承认,这身看上去马上就可以走进婚礼殿堂当司仪的衣服是精致且合身的,但他困惑于天祥院英智为何能够如此确切地掌握自己的身材尺码。

 

而他视自己对英智的身高体重身体状态的了如指掌为理所应当,每次去校医院定期检查的时候,报告单医生留一份,英智的那一份会由他拿走。

 

这样,英智就不需要在拉开抽屉或收拾东西的时候面对一大叠白花花冷冰冰的健康指标表,那些数字造成的深深担忧,都会尽数钻进莲巳敬人深夜的梦里。

 

噩梦虽然可怖,但他也做过许多关于英智的好梦。

 

比如现在这一场。

 

天祥院英智,那个第一次见面时躺在圣芒戈医院的VIP病房里看书、因为刚刚吞下一碗气味难闻的魔药而脸色发白的小屁孩,此刻穿了一身象牙白色的定制礼服,手捧着天蓝色的花束靠在宿舍门边等他。

 

在他走近的时候,英智主动迎上前捞过他的胳膊,好像能邀请到他去舞会是全世界唯有英智才能做到的、了不起的事。

 

好巧不巧地,走廊上明灯的光晕柔柔地洒在他的青梅竹马的脸侧,亲吻那对美丽的金色睫毛。

 

就在这一刻,莲巳敬人第一次体会到了少年人的脸红心热,这绝对是怪天祥院英智总是太过自然地散发魅力。

 

“敬人,你脸红了。”

 

英智从来不给他留面子,在捕捉到对方从耳朵根到面颊泛起的玫瑰色之后笑得分外开怀,一边挽着他往外走,一边好像真的不知道般地问他想到了什么。

 

“真稀罕啊,上一次见到敬人脸红,是因为你在生气——生我的气。不过我也确实做错了事,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累晕过去了。”

 

“那这一次我还是在生气。你别以为我陪你参加舞会,就是不再计较你的自作主张。”

 

莲巳敬人僵硬着身体作出违心答复。

 

事实上,诚实的回复是不可能的:

 

他自认为过着清心寡欲(不是事业方面,是感情方面)的生活,对于细腻的悸动既没有经验也没有兴趣,却在十六岁的冬季里被再熟悉不过的发小的一个凑近瞬间狠狠冲击,他连怎么向自己解释都搞不明白。

 

搞不明白就先当它是错觉,今晚的目的只是陪陪英智。

 

有名的巫师乐队,成堆的佳肴美餐,巨大的闪耀着水晶灯球的圣诞树,还有一直舞蹈、一直大声唱歌、似乎永远都不会累的霍格沃茨学生。

 

莲巳敬人和天祥院英智跳了三支舞,玩了两轮蒙眼魔杖射击,前者为后者赢下了一只巨大的雷鸟毛绒玩偶,抱在怀里可以把半张脸都遮住。

 

“我要叫它Harmony,怎么样啊敬人,很符合我这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吧?”

 

他们在舞池的边缘找到了休息的空位,敬人和正在台上和乐手竞技的大神晃牙远远地点了个头打招呼,转过脸哭笑不得地看着把头埋进玩偶毛里的英智:

 

“到现在,整整五年了,我还是很难相信你属于赫奇帕奇。”

 

“看起来你确实在你的学院待得很开心。只是你拿钱平事的习惯,估计再过多少年也改不掉,毕竟一手讲理一手开金库是你们家的座右铭。没有我的签名就能把我登记成舞伴,你给了今年的学生会主席什么好处?”

 

天祥院英智抬起脸,佯装委屈地鼓起脸,露出颇无辜的乖巧神情(这种神情一般用来哄骗大人,偶尔拿来调戏敬人):

 

“这次真的,什么也没给。”

 

“就算小事一桩,这也是违反校规,天下还有这么没原则的主席?”

 

“他爸爸妈妈都在天祥院家的魔法产品公司上班呀。”

 

投降,投降,彻底向青梅竹马投降。

 

莲巳敬人完全憋不住自己无奈的笑意。

他不知道这种看着英智摇狐狸尾巴还觉得有点可爱的心情是怎么回事,但他真诚地觉得自己不讨厌这种感受。

 

所以……

 

现场的乐队演奏起敬人很喜欢的一支老歌,舞池逐渐安静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跟着节奏拍起双手。

 

“谢谢你,英智。”

 

他从未在任何一个夜晚里如此尽兴、如此心无杂念地跳舞,也从未感到时间流淌的速度快得令人遗憾。

如果不是担忧缺乏运动的英智会感到疲倦,他甚至不愿意终止在音乐摇摆间和对方摩擦的愉悦目光。

 

在整齐的拍手声的间隙里,英智转过脸来,调皮地把Harmony怼到他的脸前,让猝不及防的敬人被一只毛绒雷鸟强吻。

 

“不客气,敬人。”

 

碧蓝色的眼睛犹如冬日的不冻湖,水波撞在莲巳敬人的胸口,让他产生了对自我的最终认知——

 

不只是今晚的悸动瞬间和相携起舞,而是步入青春时代后日积月累的情感觉醒。

 

从他这方面来说,友情变质了。

 

4.

六年级下半学期的开端,即使是对于特立独行惯了的日日树涉而言,也说得上不平凡。

 

他迎来了十七岁的生日,在拉文克劳塔楼某间少为人知的密室里,深海奏汰送了他满满一大缸的长得有点儿像腔棘鱼的未命名水族生物,朔间零不知从哪弄来了有半个逆先夏目高的蛋糕,斋宫宗挥了挥魔杖,为他点上蜡烛。

 

他在低年级里处的“非常融洽”的两位戏剧同好后辈在小型派对开到一半的时候带着礼物前来,而一向跟他嘿嘿哈哈关系不错的月永leo和三毛缟斑也先后加入分了块蛋糕,留下了一串愉悦的庆祝音符和一盆摸一下就会发出杠铃般的笑声的太阳花。

 

天祥院英智没过来。

 

尽管他们已经是近乎能够推心置腹的朋友,但在前者的主动低调下,他们心照不宣地让这段友谊成为了一个半公开的秘密。

 

全家都是斯莱特林,全家都是巫师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全家都有或多或少不可告人的秘密———这导致天祥院英智一出生已经得罪了许多人,也和许多比他晚出生的人注定不对付、注定适合保持距离。

 

这些“得罪”,“不对付”和“保持距离”里,包括了日日树涉的大多数绝不可割舍的朋友。

 

而日日树涉作为一个在麻瓜福利院长大、父母身份不明的孤儿,还热衷于在正统巫师眼中如同笑话的魔术,必然也无法很好地融入天祥院英智必须参与的社交圈。

 

但日日树涉很确信,循规蹈矩、理所当然的关系非他所欲,他喜欢生命里大大小小的惊奇。天祥院英智就是这惊奇里美丽的一部分。

 

“涉,生日快乐。”

 

令人欢喜的派对结束之后,日日树涉来到了天文塔的顶端。

 

霍格沃茨里所有有些名气的学生,在校期间通常视宵禁规则如无物,涉和英智也不例外,尤其是后者家中拥有万金难买的隐形衣,非常有利于他在违反校规的边缘上大胆地末日蹦迪。

 

天祥院英智抱着那件轻如薄纱的衣裳伫立在寒冬未却的夜色里,今晚的月色不太美,星星也不大给面子,日日树涉视野里最闪耀的事物便成了那双蓝眼睛。

 

“你喜欢我的礼物吗?”

 

英智上前几步,和他保持仅半臂的距离。

 

“喔,今天早晨猫头鹰就给我送来了一张房契,我本以为那已经是礼物。不过,英智,我很高兴你担心我的假期在麻瓜孤儿院里很不愉快,但这并不意味着你需要给我弄来一座私人城堡。实际上我非常喜欢那里的孩子们,或许就像你在赫奇帕奇一样感到温暖和快乐。”

 

说着,日日树涉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金色的信封。

 

“我想你在送出手的时候,也大致猜得到我不会收下?”

 

天祥院英智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视线死死地盯着涉,并没有伸手去接。而后者耐心地等待着。

 

良久,白皙的指尖微微颤动着,拈走了日日树涉手中的信封。

 

“是的,我猜的到。所以我还准备了另一份礼物,今天早上你走进餐厅时突然飘到你头上的彩带和掉在你椅子上的花束并非魔法,而是我费了一番周折学习的麻瓜魔术,虽然蹩脚,但我看到你笑得很开心。”

 

“但遗憾地是,尽管我对你如此用心,你也依然不会把重要的实话说给我听。”

 

巫师界分三种人,天祥院家的敌人、天祥院家的朋友和天祥院家可以收买的人。因此,这位千尊万贵的小少爷几乎能和霍格沃茨的校长一样消息灵通。

日日树涉也是心思玲珑的聪明人,不需要英智明点,就已了然对方希望自己坦诚交代的事项。

 

他还有一年半才会从霍格沃茨毕业,但他在魁地奇方面的惊世奇才早已引起了校外各个专业球队的注意。

 

就在前天,全世界排名第二的顶尖魁地奇队向日日树涉伸出了热情的橄榄枝:

 

鉴于涉一贯不听课也优异的成绩和聪明的脑袋,七年级的那点功课可以说是不读也罢,主教练和老板一致商定,愿意高薪聘请他,即刻破格加入。

 

这样的好消息,日日树涉在还没有告知任何一位同学之前,就拜托自己养得愈发白胖的大猫头鹰送出了婉拒的回信。

 

“涉喜欢霍格沃茨的校园生活吗?”

 

“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这里是每一天都充满惊喜的象牙塔,但根据我对涉的了解,这里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不断进化自己的容身之处,而你已经在这将近六年的时间里汲取了足够的养分,想要到别处去生长的念头理所当然。”

 

英智的语速很快也很激动,脸上都泛起了与冰冷肤色反差甚大的红晕。日日树涉摸不准他对自己的决定到底持肯定态度还是否定态度——

 

他相信英智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看到自己在更大的球场上风驰电掣,但也认为英智会怀有足够的私心并为他的远行感到寂寞。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问了:

 

“英智是想让我飞走吗?”

 

“不想。”

 

回复来得斩钉截铁。

 

“但我想知道是什么让涉留下。”

 

“每年的学院杯联赛对你来说像是过家家,级长还是男学生会主席的官僚职位都提不起你的兴趣,霍格沃茨连戏剧选修课都没有,拉文克劳的大多数人则喜欢把课余时间浸泡在沉闷的图书馆……我每次找不到敬人的时候,去那里总没错,真不知道要不要担心他的眼镜度数。”

 

天祥院英智冷静地盘点着日日树涉生活里已经一成不变了六个学年的事物,紧绷的面部线条在话语接近尾声的时候逐渐放得柔软,他将手轻轻搭在挚友的肩膀上,传递的温度刚好比今夜的清风暖热一点点。

 

而如果我能够在这个时刻顺势拥住他,我能获得的升温便不止一点点——

 

这样想着,日日树涉依旧克制地站在原地。

 

他对英智的问题有许多的答案,其中一个近在眼前,被他满怀深情和珍惜地注视着。

 

比起拿到专业联赛的桂冠,他更喜欢斋宫宗随手给他剪的纸质生日帽;

比起一次次地抓住对手的弱点,他更喜欢在午休的走廊上倒挂着出现,抓住冰鹰北斗和真白友也;

比起所谓的年度最佳球员,他更喜欢“圣诞舞会最人气节目”这个连奖杯都没有的荣誉……

 

“比起魁地奇,我更喜欢英智。”

 

“霍格沃茨确实不过如此,但抓金色飞贼也不是什么更有趣的事。”

 

“唯有在城堡的夜空里看着你捉住那只小小的扑棱玩意的瞬间,才让我感到有一份能够永久属于我的特别事物,正在盛大开幕。”

 

你在开玩笑吗,涉?

 

在话音刚落的第一瞬,他看见英智的眼中出现了这样的惊愕与动摇。

 

但这点儿震动很快就被小少爷难以遮掩的愉悦甚至得意吞噬,日日树涉欣赏着这样的变化,为此感到心满意足。

 

“原来没有‘天祥院’的英智,也是能够留住他人的存在。”

 

“涉,我很幸福。”

 

幸福——

 

当天祥院英智倾身上前,将他们相识以来第一个面对面的拥抱给予,涉认为自己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如此宝贵无匹的瞬间。


不怕逝去太年轻,只怕活着不尽兴。我的英智,我要我们都快乐幸福。

 

5.

莲巳敬人对于天祥院英智比自己早成年的既定事实,多多少少地感到不痛快。

 

男孩子之间对于“哥哥”,“爸爸”这类的称呼总是格外敏感,尽管他和英智没有月永leo和守泽千秋这样喜好收后辈做儿子的习惯,但英智只要有能抓住敬人的尾巴摇晃的时机,就定然不会错过。

 

六年级升七年级的暑假,正是敬人向自己九月六日的成人礼奔去的冲刺阶段,也是英智故意轻抚他发梢、装出怜爱神情说“敬人还是个小孩子啊”来招惹他的最后机会。

 

两个人在日常打趣之间,一个眉头紧锁去挡对方的触碰,一个笑颜舒展更要去揉对方的眉心,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样的相处方式仍和不到十岁的孩童时光一样,仿佛更有棱角的脸庞与过了变声期的嗓音并不能真正佐证岁月的流逝。

 

磨磨蹭蹭到了夏末时节,距离莲巳敬人的17岁(*HP原著:巫师界17岁算成年)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关于谁已是成年人谁还是小屁孩的玩笑争论,因天祥院英智突如其来的一场重病戛然而止。

 

病榻上的已合法自主巫师再次蜷缩回了满怀着不甘和痛感的一小团,幼稚地小声抗拒繁复折磨的治疗,却又成熟地咬住粉白的嘴唇,压抑下咯血压抑下呻吟。

 

圣芒戈的首席诊疗师们又大批大批地涌进了戒备森严的专属病房,他们把各种各样救命的魔药拿出来,在沉默严肃的气氛里同死亡抢人,试图把刚出生就被来世牵住手的英智留在属于今生的岸边。

 

天祥院家对于自家独子的身体很有了解,甚至后事安排都早已理性地作出了A和B两个方案,莲巳敬人都在深夜里细细读过,放下羊皮纸卷的时候感到头痛欲裂,将脸深深埋进双臂之间,口中的苦涩味道只有自己知晓。

此时此刻,无力地站在医院幽深的走廊上,那些和英智死后安排有关的文字犹如滚珠般堆积在脑海里。

 

莲巳敬人呆呆地站立着,回忆起由发小亲笔写下的部分,回忆起那个从来都在和时间赛跑的人,把他也写进了自己生命最后的挽歌里。

 

“请让敬人主持我的葬礼。”

 

“请让敬人为我送上最后一束花。”

 

他无法因为被重视而感到分毫的喜悦,他隐秘甜痛的恋情、渴望被英智深爱的心思在此刻不值一提,他只想一拳拳重击在思绪里软飘飘的羊皮纸上,一拳拳重击在眼面前硬邦邦的墙壁上。

 

英智,你要看着我过下一个生日,把蛋糕抹到我的脸上。

 

英智,你要看着我当上学生会主席,然后在我面前明目张胆地违反校规。

 

英智,你再等我一下,只要一年,我就可以——

 

“莲巳先生。”

 

治疗师从惨白的房间里出来,出乎意料地并没有走向同样在焦急的英智的家人,而是径直呼喊了莲巳敬人的名字。

 

他骤然清醒,大步走上前去,问英智的情况。

 

“抢救有效。刚刚清醒了,在喊你的名字。”

 

如释重负。

 

然后是难以置信。

 

“在喊我的名字?”

 

“对。如果我没听错,他喊了两次‘敬人’。”

 

莲巳敬人跌跌撞撞地走进门,脚步虚浮地扑向那张仿佛有千米之远的病床,他慢慢地坐下来,深呼吸,还差一点合法自主的巫师幼稚地双掌包裹住英智冰凉的右手寻求莫名的安心感,却又成熟地扫视放在一旁的病案,迅速地记住所有的要点。

 

还有一年,他就会成为一名医生了。

 

“敬人,这是你的梦想吗?”

 

声音颤颤巍巍的英智手指蹭着敬人的掌心,关心着现在不需要他来关心的事情。

 

莲巳敬人下意识地点头——

 

是的,那是他的梦想。不仅是源于缠绵于疾病之中的挚友,也是莲巳敬人在冷静思考过后,认为最适合自己、他也一定能够做好的工作。

 

“从你,六年级的选课我就看出来。敬人,敬人想做治疗师。”

 

“虽然治不好我了,但是敬人会帮助,很多很多人。”

 

天祥院英智笑着喘气,莲巳敬人却弯下腰,皱眉示意他不要再讲话,低垂下眼眸,为他的最后一句话而浑身发抖。

 

英智本人、英智的爸爸妈妈、敬人的爸爸妈妈、敬人的哥哥、治疗师们、英智的其他一些朋友,他们都向莲巳敬人开口谈到过英智是真的物理意义上“无药可救”,所有的努力都是一种延长,没有任何保证可言。

 

莲巳敬人在听到这些话时,都能冷静应对,唯有在独处时会宣泄悲伤。

 

但唯有今日这一句“虽然治不好我了”是在此情此景下是一剂太过猛烈的刺激,足以让他稳妥的情绪面具山崩地裂:

 

“天祥院英智。”

 

敬人咬牙切齿、连名带姓地称呼他,好憋住难为情的泪意。

 

“你简直是博格特,我的博格特 (*HP原作中的一种神奇生物,会变作看到它的人内心深处最最恐惧的任何东西)。”

 

“三年级到现在,每一次黑魔法防御术考试,打开装着博格特的箱子,我都会看见死掉了的你。英智,你知道这多讨厌吗?”

 

“因此请你别再说了。请你告诉我你会活着。”

 

英智微微瞪大了眼睛,神情浮现出了罕见的愧疚,小少爷挣扎着想抬起手,似乎是要摸一摸敬人的发梢。

 

莲巳敬人捉住他的手,攥紧,像溺水的人抓住深海上最后的浮木。

 

那是他的岛屿。

 

“我当然想要活下去,得意洋洋地活下去,告诉日和君,今天我也还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敬人,你不要害怕了。我比任何人都擅长死里逃生,你没有什么应该害怕的。我才应该畏惧我自己——事实上,我每次见到博格特,博格特都会变成我自己的模样,和当时的我穿着同样的衣服、做着同样的表情,站在我的面前。”

 

“我的父亲在上学期间有倒腾黑魔法商品的糟糕爱好,我的母亲全家都支持让不可饶恕咒合法化的提案,我的祖父让魔法部一整个办公室无辜的官员身败名裂,我的太祖父在商战里用的间谍手段,哦,至今是可怕又了不起的一课。”

 

“我还没有成为任何一个他们,但我已经模模糊糊地看到了我的未来——如果我没有死去,我会成为和他们一样,被人表面爱戴、实则畏惧、背后非议的人。我是高贵的既得利益者,受诅咒的既得利益者——”

 

说到这儿,英智耗费了太多体力而有些疲倦,但强迫着自己再说下去。

 

“所以我好喜欢赫奇帕奇,敬人,我好喜欢赫奇帕奇。在那里我或许可以接触到不一样的可能性,哪怕只是七年——哦,不该说‘只是七年’,这或许是我短暂生命里很大的一部分呢。”

 

“我想活到我感受到所有温暖的事物为止——所有和我的家族道路不相称的温暖,比如涉的拥抱和麻瓜的魔术,还有赫奇帕奇离厨房最近所以很方便吃到的小甜糕。我想等到我的恐惧不再是我自己的那一天,心满意足地死去。”

 

“所以敬人,我现在想对你说,你要看着我、帮助我不断挣扎着活下去。”

 

莲巳敬人狂跳的心脏在天祥院英智的每一个音节里疯狂汲取着暖意。

 

英智的最后一句话放得很轻,嘴唇嗫嚅着吐出话语:

 

“现在,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他的泪腺终于决堤,但已经无暇顾及形象,他松开英智,伏下身子,双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对方的面颊,恐慌的浪潮渐渐褪去,给予他最大波动的人又一次托住了他的心绪。

 

“天祥院英智。”

 

这一次莲巳敬人的声音格外温柔,破格的爱意新鲜欲滴。

 

“我会和你一起挣扎到底。”

 

他向梅林与一切起誓,要在死亡的深渊让生命绽放光芒,哪怕只救赎这一个人。

 

6.

毕业典礼的那日,人总会给很多事物添上蘸满了感情色彩的滤镜,让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晴朗午后在多年后的回忆里完美得不真实。

 

天祥院英智也不例外。

 

他从未觉得霍格沃茨的草地和城堡如此的合人心意,也从未觉得涌入胸腔的清鲜空气能够让人的呼吸如此的畅快。

 

在他不远处跑过的是两个低年级的格兰芬多,看到他一个人靠坐在长椅上,驻足瞧了他一会儿,交头接耳了几句“这是不是赫奇帕奇的天祥院”之类的话,然后又匆匆忙忙嬉笑着离开了。

 

重大的日子里总要拍许许多多的纪念照,在这一点上巫师们和麻瓜们没有什么不同。离他所坐的位置再远一点儿的地方就是扎堆合影的七年级学生们,他刚刚结束了和自己每一个能称得上是朋友的同窗的留念,此刻耐心地坐在可以静观热闹的地方,等待着允诺很快就来找自己的两个人。

 

最先过来的是莲巳敬人,即便是临近脱离校园的今天,他也还在努力做维持现场秩序的劳苦人,一天的忙碌卷乱了他早上认真梳理过的发尾,英智看在眼里偷笑在心里,暗暗觉得有点儿可爱,于是没有提醒他。

 

“辛苦了,敬人。”

 

“最后一天而已,英智。”

 

过了几分钟也来到他身边的是日日树涉,他给三个人都拿了饮料,是在所有人预备酩酊大醉的毕业派对开始之前、暂且克制自己的柠檬水,天祥院英智正好有些口渴,眯着眼对他笑笑,接过来就喝了一小半。

 

“那么,英智已经去过丘比特寄信角了?”

 

涉在落座的时候就开口提问,而隔着英智望向他的敬人显而易见地流露出不自在的神色,似乎对于涉如此迅速地提出他们两个都关心的话题感到吃惊和不好意思。

 

丘比特寄信角是今年的几位学生会主席一起想出来的主意,一半以上都抱着吃瓜看戏的心理——

 

从上个周末起,一枚施了魔法的信箱就伫立在了草坪的尽头,每一个毕业生都可以把写给还没剖白心意心上人的信件放进邮筒。

 

如果这是双向的爱意传递,那么两封信件就会在今晚全校参与的派对开始时出现在它们收件人的座位上;

反之,如果这是遗憾的单相思,那么这封信就会被自动销毁,除了当事人谁都无从知晓。

 

日日树涉绝对投了信,这一点他不仅没有回避英智,甚至是在两人清晨出来散步时主动提起,从口袋里拿出珍藏的假面装进雪白信封,当着英智的面完成了这一举动;

 

至于莲巳敬人,嘴上和英智说没有兴趣参与爱情闹剧,但大吃一惊的姬宫桃李还是跑来告诉仰慕的前辈,他亲眼看到在信箱放好的第二十分钟,敬人就独自前往投下了第一封信。

 

“啊,是的。说来也真是难为情,本应该利索决断的我却一直磨磨蹭蹭到了昨晚,在关闭信箱前的最后五分钟前才下定投递的决心。”

 

“还好踌躇到了最后才办事的不止我一个人,我很好笑地和凛月君迎面撞上,他难得很慌乱地瞪着我,好像生怕我抢过他手里的信看看收件人是谁。于是我让他先投了信,然后做了丘比特信箱的最后一位顾客。”

 

天祥院英智神情平静地叙述着,目光没有刻意落在任何人身上。

 

他不愿意在这两个人面前撒谎,也知道真相必然于今晚水落石出。

 

他听到日日树涉在左侧原本平稳的呼吸声一滞,但旋即被轻轻的笑声掩盖,他自然地搭上英智的肩膀,但手掌微微抬起,是不想让后者感受到他手心里的汗意。

 

“平时总是我来为别人揭晓奇妙的谜底,终于有一天世道轮回,也要我为一个秘密而苦苦等待到今夜的盛宴了。”

 

“涉如果迫不及待,就尽管去撬开凛月君的嘴巴吧……”

 

“你跟他说了?”

 

一直沉默着的莲巳敬人忽然开口,语气里的淡淡焦躁再也难以掩盖。

 

他总是皱着眉头的青梅竹马,总算肯挑破了自己暧昧情绪的裂口,不再像个和尚似的标榜感情上的戒断无意,英智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是啊,在我投信的时候,风把它吹到了地上。凛月君帮我捡起来的时候,非常礼貌地别开了脸,自觉地不去看上面的文字。”

 

“我觉得这样的他实在有趣可爱得很,就不索取任何报酬地在他耳边,说出了我的秘密。”

 

哦——

 

他左手边的人和右手边的人都做出了这样的口型,不知该说是默契还是善解人意,都主动拎起了无关紧要的其他话题,

 

真是温柔的两个人。

 

英智的理智和感情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他的理智也告诉他,无论他最终选择接受谁的越界爱意,也都能够保留下另一份双向奔赴倚靠的友谊,并且获得哪怕不够长却也足够好的幸福余生。

 

如果他想,他可以住在超级魔法师也是超级魔术师的麻瓜汽艇上,在圣诞节假和暑假里奔驰过海浪和山川,在太阳升起和落下的地方都插上名为“Super英智”的小彩旗,然后亲吻落在他枕边的银发和月光。

 

如果他想,他可以买一套靠近码头、能钓上五颜六色的鱼的房子,还没脱掉医院工作制服的人会风尘仆仆地赶回家里,告诉他你放鱼饵放得太多,然后坐下来,很难安静而是不停念叨地陪着他,一起讨论人生里所有深刻或平凡的事情。

 

只要他想。

 

“我的理智想的太多了。”

 

十几个小时前,他站在面无表情的朔间凛月面前,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我只好问了问我那任性的感情。”

 

“我的感情选择了——”

 

他顿了顿,上前一步,微微附身到凛月的耳畔,完全不在乎对方是否真的想听,把那个名字的发音清晰地吹进了霍格沃茨缱绻的晚风里。

 

END.

 

 

 

 

 

 

 

 

*“在死亡的深渊,生命才会绽放光芒。这是你教给我的哦,敬人。”是es1喧哗祭英对敬说的话,在这里可以理解为敬对于自己从医+陪伴英智的看法。

 

*涉在告白信封里放假面来自es1的Link剧情,他将假面作为自己献给了他爱的英智。

 

*很容易看出的彩蛋:在重要的时刻涉和敬人分别握住过英智的左手和右手

 

*在这篇的最后,英智确实爱上了涉和敬人中的一个。究竟是谁欢迎大家不同的解读,文里也有可以说是暗示的地方。

 

写了入坑es以来非常非常喜欢的三个人,很开心💛

如果可以把你的解读分享在评论区,我会非常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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